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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6章 可惜没有如果
她很确定雷畅现在不是闹小孩子脾气，也不是在说赌气的话，心中莫名沉重了一分。
因为清楚明白的感觉到，他是爱她的，不是因为自己各方面条件符合了他的要求，才让他喜欢，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爱。
“或许喜欢你的人太多，你能够完全不当回事，甚至那些表白，你也是听过就忘，可我还是要告诉你。”雷畅看向穆涵说道，然后转身离开。
自己有那么无情吗？看着转身离开的雷畅，他的背影有些孤寂，可却充满了坚强。
甚至让她有一种错觉，他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，心中就更加沉重了一分，自己应该做些什么？
直接纵身跳了下去，脑子里的思绪很混乱，很混乱。
众人早已经吃饱，不过就是闲聊而已。
皇甫风始终都是一张臭脸，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扰，现在他也明白了穆涵为什么不娶他的原因。
他确实无法做到，和那些男子称兄论弟，谈笑风生，此刻完全是嫉妒的发狂，而嫉妒过后，是无尽的失落。
很后悔卷入这里，看清穆涵到底有多渣女，看清她是如何将这些男子哄得五迷三道的，看清她是多么花心。
而自己却不过是这些男子中的一个，还是自动送上门的那一个，真的是越想越气，越气就越压抑。
穆涵将众人带回无忧府，看向皇甫风，然后在看向众人，笑道：“大家早些休息，我去送送皇女。”
“血莲。”秦澜唤道，开始玩这个游戏的时候，穆涵就不是太赞同，他还挺害怕穆涵今晚不过来的。
她感觉的到秦澜好像是有事情要和她说，微笑道：“我没忘。”
话不需多，他已经明了穆涵的意思，她会过来，心中狂喜，却还是很淡定的样子，微微颔首，便和众人离开了。
穆涵转身，拉住皇甫风的胳膊。
下一秒，两人便在皇甫风的寝宫之中了，语气平和的说道：“早些休息。”
“这么急着去陪你的秦澜？他是你下一个夫郎？”皇甫风看向穆涵说道。
穆涵微弱的叹口气，说道：“你这个醋吃的就没道理了，并不是所有男子都喜欢我的，别乱想了，好好休息。”
“呵，我乱想？”皇甫风反问道，然后信誓旦旦的说道：“他今晚要不和你表白，我名字倒过来念。”
她觉得皇甫风就是吃醋和疑神疑鬼，毕竟秦澜是她的老师，走向皇甫风，将他的碎发，拦到耳后，无奈说道：“别生闷气了，有些事情你不是本来就知道嘛？”
“对，我是知道你有很多夫郎，可我从来不知道，你竟然这么渣女。”皇甫风伸手打开穆涵的手说道。
渣女，这词用在自己身上，也算合适，毕竟脚踩两条船都是渣女，更何况她这样的呢？
“我以为你知道我有多渣呢。”穆涵回答道，也算是完完全全认了。
皇甫风还真没想到，穆涵连一句都懒得和自己辩解，生气道：“你都不生气的吗？我在骂你！”
“如果骂我，你能开心一点，那你往死里骂。”穆涵回答道，语气之中透着浓浓的无奈。
寂静，两人都陷入沉默，谁都不说话，气氛有些沉闷起来。
良久，穆涵才伸手拉住皇甫风的手，说道：“我们能够重新在一起，真的很不容易，就算没名没分，这些日子，不也很开心嘛？别闹了。”
显然刚刚那良久的沉默，已经让他逐渐平静下来了，也没有再次甩开穆涵的手，看向了穆涵，问道：“那你爱我么？”
“爱。”穆涵回答的不假思索，因为这个答案，她心中很明了。
可如此毫不犹豫，在皇甫风看来，倒是成了随便说说，这个爱字，她或许和很多很多人说过，尤其是她的那些夫郎。
“从什么时候？”皇甫风看向穆涵问道。
“上次分手。”穆涵回答道，然后满是无奈的看向皇甫风，说道：“我以为你离开我，会过的更好的，没想到我们就是有缘无分，总是各种纠缠。”
皇甫风也透出些许伤感，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穆涵的心，问道：“若我们很早就相爱了，你还会娶剑无邪，娶你的那些夫郎吗？”
很早？是有多早？
在他是陶莉的时候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，她是很直的。
若在他是皇甫风的时候？接受好友变成男子，本身就是困难的一件事情，更何况是一下就爱上呢？
更何况在他成为皇甫风的时候，惊儿就已经在剑无邪肚子里了，现实大概就是那样的，会吵得不可开交，会恨，可最终都还是要娶他。
“不会。”穆涵回答道，这个问题的速度，也不过是犹豫一下。
“为什么？”皇甫风问道，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，问道：“你不也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吗？”
穆涵并不觉得疼，只是任由他拉着，无奈回答道：“有些缘分开始了，便斩不断了，从穿越来那一刻，我便注定了和剑无邪纠缠不休了。”
“若剑无邪没有怀上惊儿呢？”皇甫风看向穆涵问道。
“世间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和假如？”穆涵有些好笑的反问道。
紧握住穆涵，说道：“我想知道。”
“如果你上辈子是个男的，我们或许可以青梅竹马，两小无猜，早早的就结婚生子。”穆涵看向皇甫风说道。
皇甫风心中是很受触动的。
“如果穿越来，我没让剑无邪怀孕，也发现了，我爱上你了，我也会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穆涵继续说道。
可心中却想着，缘分若真的来了，又何止是人为能挡得住的？人，终究是被感情操控的生物。
若她没去卖丹药，回来的路上没被穆智找麻烦，或许她和公孙相若就不会认识，他们之间这段缘分就不会开始。
若她不去浩空学院，她就不会认识宇文凌，不会认识雷畅，不会认识很多人，那她也应该不会活到现在，早被杀了。
若她不去对抗魔，不去救人，就不会认识端木博。
若她不出于好奇心，跳下了浩空学院，也不会认识龙寻，那她们之间的缘分也不会开始。
若她一开始就没开启空间，救死和抚伤也不会出现。
可，这和她们的认识，好像都是必然的，是自己不可逃避的，自己来这里的一刻，缘分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了，谁都逃脱不了。
甚至这些缘分，除了剑无邪，那都是自己选择的。
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，他也只能放手，心中默默想着：可惜没有如果，命运弄人。
穆涵也没有再说什么，转身离开。
因为秦澜已经备好醒酒茶和养胃的糕点等着她了，他看起来很开心，很少见稳重的秦澜，开心的跟个孩子似得。
若自己不去，他应该会很失望吧。
可离开的那一刻，想到了皇甫风的话，秦澜喜欢她？
秦澜看着出现在对面的穆涵，也算是习惯了穆涵的突然出现，笑道：“你来啦？先喝一些醒酒茶吧，今天下午，不是喝了很多酒吗？”
那点酒算什么？她根本醉不了，不过对分的好意，她还是要领的，拿起茶杯，浅常一口。
然后转头看向厅外，好似在看风景，其实不过是在心事罢了。
雷畅的话语还是给她很大的触动，如果自己娶他，他会开心吗？
他的性格，其实也挺难融入大家，或者他也不需要去融入，他就在浩空学院住着就好。
那自己也只能是时常去看看他，或许还会有个孩子，他最起码不至于孤独终老，那种一个人的感觉，真的很不好。
可这又是另外一种残忍，真有孩子了，恐怕就成了丧偶式的教育了，他一个人要管理浩空学院，还要带个孩子，压力太大了。
她最多也就是定时去看看，提供一切物质条件，或许有奶爹，他又轻松些？
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想和雷畅孩子的问题，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，无奈一笑，拿起茶杯继续喝茶。
秦澜始终都安静的看着穆涵，观察着穆涵的一举一动，笑问道：“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穆涵微微摇头，看向秦澜，笑道：“真没想到会是秦澜老师赢了，我们要彻夜下棋？”
她已经看到桌下的棋盘了，这也是秦澜特意准备的。
“好啊。”秦澜笑道，然后将茶具收着放到一边，将棋盘拿上来，笑道：“我许久没下了，你可要手下留情。”
“我也很久没下。”穆涵笑道，然后补充道：“其实会下也没多长时间，该请手下留情的，是我。”
秦澜先落了一子，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下棋下，连平日水平的一半都发挥不出来。
穆涵当然也感受的到，因为赢得太轻松了，而且一局棋结束的也太快了，无奈笑道：“看来真是手下留情了。”
秦澜也意识到自己下的有多烂了，看向穆涵，无奈笑道：“我……”
又有些难以启齿，便说道：“没事，我们在来一局。”
穆涵微微颔首，看的出来秦澜的欲言又止，对方在他心里，是一个尊重的地位，并不是占有的地位，所以她尊重他的想法，根本不会去逼问什么。
又来一局，也还是如此，他输的很彻底，秦澜也干脆放下棋子，不下了。
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，看向穆涵，说道：“血莲，其实我，我……”
“我有心事。”秦澜说道，话到嘴边却变了意思。
穆涵无奈一笑，然后点头说道：“我知道啊，你都写在脸上了。”
“那你不问问我，是什么心事啊？”秦澜看向穆涵问道。
这就有些奇怪了，问道：“您希望我问？我以为您想说了就会说，不喜欢被人刨根问底的。”